荒腔 第16节（第1 / 5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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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场戏相接，有客走，有客进，有客继续喝茶谈天。
没多久，沈弗峥捏着蓝瓷杯，朝她所在一指，她听见他用一种很淡的声音问：“你这个雀，要怎么养？”
他也在一语双关么？
钟弥不能确定，微愣着回：“我这个雀，挑食，不是谁都能养的。”
他看她半晌，微微颔首，举重若轻道：“有道理。”
她没说话，拇指食指捻起掌心的一粒松子仁，转过身去，喂给笼里的雀。
漂亮的小雀在里头蹦得欢。
沈弗峥就跟着看钟弥逗那只雀。
“你养的雀？”
“嗯。”钟弥背身对他，仿佛很享受这种藏住面孔情绪的对话状态，看着笼子，有几瞬发呆，然后稍稍侧过脸问他。
台上的花旦水袖一抛，正唱到婉转处。
没一会儿，服务生添了壶热茶来，斟茶的哗哗水声将钟弥目光从戏台上牵回，隔着袅袅茶雾，她看对面坐着的沈弗峥。
光线被泛黄的老玻璃削弱，映入室内，一旁屏风里绣的竹兰，化作层层灰影，落在他的白衬衫上，台上唱着光转流年，这厢便淌成一副浓淡皆宜的水墨画卷。
高朋满座里，钟弥望着对面人瞧戏的眼梢，忽然想——
戏文里讲的因缘际会，也难胜如此了。
“沈先生，没养过雀吗？”
她在一语双关。
沈弗峥目光静了下，仿佛看透她的小心思又不点破：“倒是没经验。”
无法确定他的回答是否具有深意，可钟弥却没忍住为这个回答胡思乱想，一时没再出声，只是装作逗雀的样子，又捡一颗松子掰碎喂进笼子里。
周围并不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