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宫秋，落花逐水流 第173节（第3 / 3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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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走了。都不要朕了。
把朕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儿。
征和年，天下大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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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长久都在做同一个梦。梦见了她，却看不清脸。是博浪沙的风，将朕的眼睛吹的愈来愈模糊。
“妾与阿姐都是老太后的血脉，陛下，您也一样。”她一弯眉笑的散开来，新绿上枝梢。梢尖儿都凝着欢喜。
长门宫的宫监媵妇永远记得柳枝新绿的那一日，皇帝踉踉跄跄跌撞出宫门来是何等颓丧的模样。
他一张脸像被逼干了水分似的，颓颓似一截枯槁的树皮。
众宫监欲上前搀扶，被皇帝伸手挡开。
他起势的手弧度极缓，及与肩齐平时，只剩了伸出的两根指头，做了个噤声阻挡的手势。
博浪沙的冷风，吹的朕满脸皱纹。
“翁主——病殁。”
众皆讶然。
皇帝缓抬脚步，又轻轻动了动指：“厚葬——”
再抬头时，已看不见帝王瞳仁里的光色。他闭上了眼，陌上新爆的绿意盎然在晨光间，可怜皇帝，张目不见。
又走了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