谪宦 第77节(第3 / 5页)
既受请而来,必有事商。
敬他所敬,苦他所苦。避嫌久不见,念想重。
“虽然咱家并不知道肖世子所说为何,但知他一贯是平和正直,有礼于人,可能对咱家行为偶有些看法,怎样说也无可厚非。”云卿安温声答。
“对云厂督所知甚少,除却道听途说,也不过肖瓒的片面之词,你可有话说?”赵建章道。
说是低贱,却又偏偏傲过了那王侯。
“三香各异,分代芥、丁及茴。为表下定决心就必能够戒恶,有定力、有定数、有坚志。”过了片刻,赵建章还是解释说。
“高攀?”赵建章含了苦涩,直视着他压着怒气道:“哪门子的高攀?老夫还不至于这般不识好歹,无清局势。圣上偏袒你,走狗拥戴你,朝权栓于你手,云厂督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就算要这世势为浊,民处为艰……”
妄当什么英雄?
“司马有没有幸我不知道,不过以他那莽撞的性子,能得云督的殊待相护也是稀罕,说来还是仗着情分。”赵建章的语气仍是带着讽刺,却是比之先前缓和了许多。所说也是事实,司马厝回京后的境况他也并非全不了解。
云卿安眸含温柔,垂首答道:“承蒙不弃,咱家高攀于侯爷,得遇即是有幸。”
知其心知肚明,云卿安微微颔首。
而以今逢之势,若难明哲保身,祸福又何辨?逆流难,为生民立命故不却。赵建章有私心,自独女逝世之后更甚,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但愿司马厝这个人能好好的,平安顺遂,甚至不想让他去学他的父亲。
赵建章的面上有些僵,在这时才总算是难得地放下一些固有的评判与看法,不掺其他的与云卿安相对。
赵建章冷笑道:“若不猜错,云督上一回跪的人还是皇上吧?老夫又何德何能受得起云督这般的低姿态。”
“国老言重,咱家区区贱鄙薄宦,自视轻。官海沉浮,今朝殿厦林立,他日倾覆只需一息之间,不敢肆妄,但求能谋求时竭尽所能圈占一处立足地,可载双重,相携安康。”云卿安在他面前欲跪却被手拦制止。
“语有出入,咱家清高。”云卿安却是道,不顾赵建章会如何讥嘲相待,他伏地叩首,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态,“跪亡族民灵,跪至人无厄,亦跪他亲高堂。前后所及,皆可为之覆。”
难免偏颇,他先前本是不在意,而今时他若要看自己得到的线报对不对,就得通过云卿安嘴里说出来的话以图确认。
赵建章略带探究地眯了眯眼瞧他,不褒不贬评价道:“你倒是谨慎。”
仪表确可称,无怪得欢喜。然野欲之心可窥,不加遮掩,那落到了他手里的香迟早会被浸透。
云卿安弯了弯眉眼,道:“专替他上的,司马有幸。”